又被騙了!這是道尾《獨眼猴》這本書封面上,字體雖然小但應該會讓人注意到一句話。既然早就注意到,看這本書的我,確實是以一種步步為營的吮味步調,在文字間匍匐前進。或許是還沒摸透道尾說故事功夫的脈絡之高深,也可能是劇情牽動的效應早已大過我引以為豪的細膩,在探入終章的剎時,還是不禁咋聲─我又被騙了吶!
未免破壞閱讀這本《獨眼猴》的樂趣,我不談及內容與《獨眼猴》書名背後的意義與由來,姑且用一個推薦的角度來聊聊這本書。如果恍然大悟是閱讀這類推理小說的樂趣,那「出乎意料」與「自以為是」則是我為自己的感受所加上的註腳。道尾在《獨眼猴》裡構築了一個世界,並不是顛倒是非的指鹿為馬或一廂情願的編撰故事,他說鹿是鹿、說馬是馬,只差沒為讀者指上一指,就這樣透過文字在讀者腦內紮起一個自以為的次元,讓讀者自己漸漸騙了自己。
道尾出色的利用了文字只能運用想像來將內容實體化的特點,讓曖昧不明的形容與詞句,在主觀意識的紅土上滋生,並巧妙地將事實深埋在土壤之下。若只沉醉在地表那茂盛如林的想像中,則難以發覺那早已埋在地底的真相。《獨眼猴》就是這樣的一篇故事,在被道尾牽著鼻子走的當下,還分毫不自知的自覺可以望穿道尾精心設下的詭計呀!如果將《獨眼猴》拍成電影,這樣的閱讀趣味將會因為眼見既存的畫面而消逝,唯有文字才能真正展現出真相與想像的「差異」。
相較於《影子》與《向日葵不開的夏天》,同樣都是敘述性詭計的手法,我並沒有比較喜歡《獨眼猴》。理由是它在我腦中所構建出的世界,並不是一個我感興趣的樣貌,但我仍推薦這本書的原因,是我能感受到一個世界瓦解時所產生的失速感,這讓閱讀的人十分過癮。它最吸引我的地方,內容或許只佔了少部分,更大的部分還是得歸肇於前述「真相與想像的落差」,失速的感受...在《獨眼猴》這本書裡尤甚。